第一章王牌特工

“咔嚓!”

位于全城最高摩天大厦的顶层一扇玻璃被人推开,一条黑色高大的人影,迅的钻了进去,在地上一滚,没有出任何别的声响的情况下站起身来。屋子里的灯忽然被打开了,灯光下走进来一位风姿卓越长披肩穿着睡衣的金美人。

“易,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不会失败的!”

那个被称作“易”的是个身高一米八六,全身坚硬如铁的中国男人,今年二十一岁,留着铁刷般的寸头,脸庞白净,腿长腰细,两只手臂上血管隆起,明显是受过高强度训练的人,虽然穿着重达十几公斤的避弹衣,当仍可清晰地看出其上半身的倒三角形状,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脯,眼神如聚光灯一般明亮,薄薄的嘴线,分外的显出他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及让任何女子都能够疯狂的魅力。他的中文名字全称叫做‘易土生’,绰号‘一枪爆头’。

利索的脱下防弹衣、攀墙用的绳索和黑色的紧身T恤,易土生浑身是汗,肌腿像游走的耗子般在身体上运动,胸膛起伏着,嘿嘿冷笑道:“任务完成了,你是否应该奖励我些什么!”

金美人咯咯笑道;“东西先拿给我看看!”

“且慢!”易土生把手伸进裤兜里,潇洒的耸肩道:“我会这么蠢把东西带在身上吗,我只有这张照片而已,你先过目吧!”说着就把右手一摆,一张照片飞向金美人。金美人右手两根指头像接飞镖一般接住照片,脸色跟着沉了下来,低头看了看照片,厉声道:“你要怎样才肯把东西交出来!”

易土生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说:“很简单,丽莎小姐,这次我要亲手把东西交给老板,这是我晋升的阶梯!”

丽莎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老板是不会见你的!”“哈哈!”易土生笑道:“那么他也休想见到你手上的东西!”

丽莎娇躯一震,突然娇笑道:“易,你何必这么固执呢,来,让我们先来享受一下生活,不愉快的事情,留待明天再说!”

易土生看着丽莎胸前的‘伟大’高高翘起的盛臀、只堪一握的纤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放光的说:“这个建议倒是可以考虑!”易土生如饿虎扑食般掠至丽莎的身前,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强大的肌腿,立即让丽莎产生了想要窒息的愉悦,嗲声道:“冤家,你要带人家去哪里呀!”

易土生朗声道:“这里可不是好的战场,我们到卧室去!”

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声嘶力竭的叫声中,易土生终于从丽莎的躯体上跌了下来,软软的躺在了床上,就像是北冰洋上刚融化的冰山一角。连续七次的冲刺让易土生感觉到脊柱有些僵硬,从粉臂欲腿的纠缠中挣脱出来,易土生穿上睡衣,来到厕所,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刚毅的脸庞心想:这次或许有希望能够完成任务,已经两年了,这次卧底任务,真是太辛苦了!

粉红色的国最大的军火走私集团的女特务丽莎正在熟睡,看样子她已经完全的信任了易土生。而易土生此次卧底的任务就是要通过此女查清走私集团老板代号老k的人的真实身份。老k非常狡猾且谨慎,尽管两年来易土生在情报局的安排下为该走私集团屡建奇功,却仍没有资格见到此人。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听说老k正在研制一种高科技设备,此设备竟然可以骗过海关的耳目,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此设备的启动,却需要一件很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就是‘核原子能机构的最新一代核武器研究成果——热核炸弹!

为了抓住老k,情报局的头头们,竟然同意让易土生把热核炸弹带出实验室,以便完成引蛇出洞的计划。易土生清楚地知道,核原子能机构的科学狂人们,早就把热核炸弹动过手脚了,只是常人看不出来罢了。但是,老k和他的手下毕竟也不好骗,是以情报局还不敢拿彻彻底底的假货去欺骗人。

洗完脸之后,易土生回到床上,继续“熟睡”。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刚才还被他搂在床上大施挞伐的豪放美人从欲生欲死奄奄一息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轻轻的跳下床铺,赤着脚走进了客厅里。

待她走后,易土生豁然睁开眼睛,把手腕上的索尼腕表指针调到十二点的方向,“滴”的一声轻响之后,腕表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串串的英文字符。那是丽莎用国际互联网和老k联系的讯息。易土生早就在她的电脑上动了手脚,他的手表就是一个窃取网络讯息的高科技产品,情报局的新成果。

一串串的英文在他眼前闪过,易土生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了,老k终于答应见他了,为此他准备了整整两年。

丽莎刚回到床上,易土生一骨碌就把她压倒在下面,紧跟着一场血腿横飞的搏击在丽莎完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又展开了……

“老k已经答应见你了,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赶快准备一下!”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丽莎已经穿戴整齐,看她一副严肃的样子,完全和昨晚的豪放判若两人,易土生差点不认得他。

“用得着穿着这么整齐吗!”易土生说。

丽莎道:“老k不喜欢别人穿的很随便,尤其是他的手下!你也要穿正装。”

易土生选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穿在身上,不自觉地看了看手表,说:“时间来不及了,莫非老k就在这座城市里!”

“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丽莎拉开了房门。

丽莎带着他上了早已恭候在门口的一辆三开门卡迪拉克轿车。易土生的眼睛立即被一块黑布门床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额前的刘海儿在晚风中飘起来。

门口的保镖现了他们的行踪,一个个的举起m16a4半自动步枪,大声喊:“什么人,都不许动!”

丽莎大声回应:“老板让我们来的,不要开枪!”雇佣兵依然端着枪,全神戒备,喊道:“暗语!”

丽莎皱了皱眉头,说:“建筑、膝盖、深坑、将军!”

保镖收起了枪,冲这边招手:“暗语通过,你们可以过去了!”

易土生跟在丽莎身后,一边走一边问:“这是什么暗号,怪怪的!”丽莎媚笑道:“这种暗语没有特殊的意义,都是老板临时想出来的,每三个小时更换一次!”

经过大门的时候,易土生现,在四个不易现的狙击位,竟然隐藏着四架mk43摸do重机枪。此枪的火力号称全球第一凶,开火的时候,密不透风的弹雨夹着狂飙袭击目标,转瞬间墙倒屋塌,车毁人亡!

大铁皮仓库身后有一座拱形的建筑物。建筑物顶部有旋转向下的楼梯,楼梯口平常是完全闭合的。表面上看去,只是水泥钢筋的地面,但是,只要触门口的一个按钮,输入一组数字信息,地面就会向两边分离,出现一条深入地下的令人眩晕的扶梯。

两人顺着扶梯一直向下,大概走了六七十米,方出现一间实验室。这似乎是整个基地的主控制室,因为里面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忙忙碌碌的人。丽莎带着她经过一个大玻璃窗,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黑边眼镜的美丽白人女子坐在转椅上看着自己。

易土生看出她很高挑,身材匀称,相貌文雅,有一头深棕色的短。她的表情似笑非笑,极其you人。

“这位是伊莎贝拉博士,这位是组织最优秀的特工易土生!”丽莎急忙为她们介绍。当伊莎贝拉站起来的瞬间,易土生经过特别训练的双眼,准确的看到了她的白大褂里没穿任何东西,胸前的沟壑像一条白白的隧道,三角地带更是黑糊糊的一片。

“你好,美人,请问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家住在那里,以后怎么联系你!”易土生色心大起,狠狠的和她握手,一双眼睛死地的盯住她胸口。

伊莎贝拉微笑着横了他一眼,满含挑逗地说:“你的胆子可真大!”易土生笑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伊莎贝拉娇笑道:“还是先见过老板再说吧,请跟我来!”

“我可否去一下厕所!”

“当然可以!”

易土生在厕所里,取下自己的领带夹,拿出一支钢笔和一个打火机,迅的组装成了一只手枪,领带夹是扳机,钢笔的笔管是枪膛,打火机是弹夹。同时在嘴里藏了一枚锋利的刀片。

快的解下皮带扣,翻转过来,手指使劲的按下去,眼前立即出现了薄液晶的屏幕,屏幕上纵横交错的绿色经纬线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渔网,五个红色的标志散落在渔网四周,缓缓的向中间集中过来。

这是由二十辆m114悍马车和一千名海军6战队员组成的代号‘风暴’的突击部队。部队分成五路,每一路由四辆悍马车开路。

m114型悍马车上明晃晃的架着m212.7mm重机枪,风卷残云扬沙起雾的行驶着,后座上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别动队队。悍马家族参加了‘沙漠风暴’战斗和索马里维和,由于悍马频频遭到索马里武装分子的袭击和地雷的破坏,没有装甲防护的人员都遭到了损失,英美军方迅对悍马进行了改造,最新一代m114悍马车安装了轻型装甲和防弹车门,可以抵御7.62mm穿甲弹的攻击,车底安装防爆装甲板,足以抵抗五公斤的地雷的攻击,真空轮胎在被击中后还可以行驶四十八公里。子弹打在车身上火星四溅,却无法对车上的人造成威胁。

另外,五路大军的头顶上还有四架军用武装战斗机,各携带炸弹,准备对老k的基地进行摧毁性的打击。

57342码!

仪器上精确地显示了突击部队与基地间的距离。

见到大部队赶来,易土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一道道铁闸打开来,三人来到了实验室的最深处,一间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坐着个眉骨和颧骨都特别突出的中年人,他正在品尝雪茄,顺便玩弄手上的打火机。易土生心想,这一定就是老k了。

易土生刚一进门,就被两把手枪同时顶住了左右太阳穴。

“32,你好,很高兴来到我的基地!”老k站起来说:“我早就知道你是情报局的特工,这次你自投罗网了!”

丽莎骤地转过头来,用m19顶住了他的眉心:“老板故意把你引来,就是想要你身上的热核炸弹!”

易土生一惊之下,迅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故作镇定的说:“我早就说过了,热核炸弹不在我身上!”

老k犀利如鸷鹰的目光盯住易土生,笑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你说出实情!”易土生大笑道:“恐怕你没有什么时间了,我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老k笑的更加大声:“我更加抱歉,只怕你们的人这次全都要死在这里了!”易土生冷笑道:“你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虽然你有很多保镖,但也不能对抗政fǔ的正规军呀!”

老k打了个响指,指着身后的一台柜式的仪器说:“这是我hua了三亿美金新近研制成功的一台仪器,它的功能就是‘空间转移’,能够把一种物体,从某个地区转移到别的地区去。这个实验室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我正准备废弃掉,所以,已经安放了几吨炸药在这里,等你们的正规军一到,炸药就会被引爆,而我,则会通过‘空间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也就是说,情报局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易土生愕然道:“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是拍科幻片吗?”

“信不信由你,你马上就会体会到它的功用,因为你将是第一个乘客,为了得到热核炸弹,我要先把你运走!来人,把他绑起来!”

被三支枪顶着脑袋,就算易土生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只能乖乖的被人把手脚都困了起来,塞进了那个大柜子里。

“彭!”柜门被关闭了。

柜子里的温度急剧升高,易土生像洗桑拿一样汗如雨下。

老k在柜子外面看着易土生的狼狈相,缓缓的向他挥手:“过一会儿再见!”

“不好了老板,仪器的指数出现了不该有的异常,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类似的磁极的干扰,产生了共鸣……糟了……”伊莎贝拉大声喊道。

“会产生什么后果……”

“不知道……”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仪器忽然冒出白烟,紧跟着出轰隆巨响,爆炸引了早已埋在地下的几十吨炸药……

整个基地全都飞上了天……

第二章大明首辅

“噗通!”一声巨响!

被绑着四肢的易土生跌进了一个深深地池塘里,身体像沉重的炮弹一样直往下坠。易土生从五岁起就被情报局选中并加以训练,体能比之海军6战队员也不知道强悍了十几倍,在水中换气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稍微镇定了一下精神,易土生在水下呼出了第一口气,然后身子猛地一缩,双腿竟然从被绑的两手中跳了过去,变成双手在前。易土生用嘴巴快的解开了绳扣,然后自小腿上掏出一把军刺,割开了腿上的束缚,嗖的一下窜上了水面。

夜色如水,月华如练。

借着皎洁的月光易土生现自己竟然在一个荷hua池中。

身体软绵绵的虚弱,像漂浮在缭绕着浓雾的天堂。他扭动了一下身子,脊椎骨立即传来钻心的疼。

四周到处是奇hua异石,还有人工打造的假山飞瀑,俨然一副古代园林的景象。

易土生一身湿漉漉的跳上了岸。在他面前有一条碎石铺成的甬道,甬道追逐着两旁的绿草蜿蜒向前,直通到十丈外的曲折游廊。游廊外有千百竿翠竹遮映,又有大株梨hua兼着芭蕉,熏风吹来,竹林中沙沙作响,很是惬意。

易土生当然没有心情在这里欣赏风景,他此刻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哩!几分钟之前,自己还在老k的‘空间转移’机器里,此刻看来却是回到国内了,而且还是苏杭一带,因为北方绝对没有如此雅致的园林风景。

全身滴着水珠,狼狈不堪的易土生,凭借着矫捷的身手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游廊,向外走去。

游廊尽头有个垂hua拱门,易土生低头走了过去,抬起头来的时候,差点吓得昏死过去。

原来这座园林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宏伟壮丽的多,游廊之外,有正房四五间,全都是飞檐翘角金碧辉煌的古代建筑,房舍外佳木葱茏,奇hua闪烁,若干亭榭,隐在hua木之中,再往前走,两边飞楼cha空,建筑更加宏伟,房舍错落有致,左右排列,大概有五六十间之多,最奇妙的是,走近了看,现那些呈六角形的亭榭,全都是榫卯结构,手工而成,这种工艺在整个中华也不多见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

正在他疑huo不解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两点鬼火缓缓的向这边移动,易土生机警的躲在了一块假山石后面。

鬼火越来越近还带着浓烈的香气,跟着易土生听到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老爷真是凄惨,身为当朝辅,竟然生下这样的儿子,娶了这样的小妾,活活的带了一顶绿帽子,却还不自知呢!”

另外一个声音娇笑道:“你这丫头,莫非是动了心吗!这样的嚼舌根,小心少爷把你也……我可告诉你,四夫人给老爷的绿帽子可不止这一顶呢——”

“嚓!”

易土生不小心碰掉了假山上的一块石头,石头咕噜噜的滚到甬道上去了!

“谁——谁在那里!”说话的女子脸都吓白了,颤声问道。

半天没人回声。

先前那个女子压低声音说:“快别说了,要是被人听去,你我可就惨了,小桃姐快走吧!”

当两点鬼火从易土生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才看清楚的看到原来是两个穿着古装的女孩子提着两盏灯笼。她们穿着盖着脚面的粉红色罗裙,头上cha着簪,身段都很婀娜,面目却看不清楚,听声音年纪当在十六七岁之间。

“拍电影吗!”易土生从假山后闪出来,搔着头,自言自语的说。

他顺着两个女孩子的来路走去,只见那些房舍九成都沉睡在昏暗中,只有一间有点光亮,走进了,就看到窗纸上如豆的灯光一跳一跳的。房间内隐约传出莺声燕语、呢喃浅笑。

易土生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现那房间门前十步有一颗高大的大树,树干枝繁叶茂,树身和屋顶等高。易土生冷笑了一声,双手攀住腰粗的树干,手脚并用,三五下爬上了树顶,然后顺着一只伸向屋顶的粗枝,狸猫一般,倒吊着身体,来到屋顶之上,双手一松,两脚侧向着地,半点声音也没有出来。

易土生知道,这种古代的房子,屋顶只有薄薄的一层瓦片,用手揭开一块,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全身的热血登时沸腾起来。

屋内有一男一女,两人的衣服已经脱得七七八八了。女的头上梳着复杂的髻,髻上垂下颤巍巍的金钗,肌肤皙白,体态丰盈,表情风韵撩人,是个成熟婉约的少fù。男的是个胖子,头戴公子巾,脚上穿着黑色的靴子,身穿白色绣hua的丝绸长衫,又黑又胖的脸上能刮出二两油来。

“四娘,你可想死儿子了!”胖子色mímí的说。

四娘半闭着眼睛,任由胖子在她的欲体上腿弄,呓语般的轻笑说:“乖儿子,你就不怕被你老子给现了!”

胖子hua言巧语的说:“为了四娘,死我也不怕,还怕老爷子吗?!”

胖子把四娘拦腰抱上一张古铜色有朱雀图案的床榻上,紧跟着自己也钻了进去,床榻两边的粉色帷幕跟着垂了下来。易土生听到里面有咿咿呜呜、娇声吁吁的声音传出来——他越的奇怪了,心想,难道自己是在做梦,怎么这里的人全都穿古装来的,看装束似乎是明朝人,至少和电视里的明朝人是一样的。

诧异之间,易土生浑然忘了自己是在屋顶上,脚下的力量太大了,几片碎瓦,啪啪的掉在了屋子里。

屋子里立即jī飞狗跳,一个白乎乎胖乎乎的影子,疯虎一般从床榻里钻出来,拿起地上的衣服,一溜烟的逃跑了。床榻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微的响声,那个四娘似乎是吓得不敢动弹了。

见那四娘眉目如画娇柔可人,易土生不禁色心大起,纵身跳下了屋顶。胖子跑的慌张,房门大张四开,易土生信步走了进去,双手在身后掩上了房门。

四娘听到有脚步声急忙问:“谁?是何人闯进奴家的房间?!”

冷笑了一声,易土生厉声道:“你们的奸情已经被我撞破了,我要告你们!”

床榻上的帷幕突然向两边分开,一团雪白从榻上跌了下来,大声道:“不要,求你,千万不要,老爷会要了奴家的性命的!”

如此美景让易土生差点喷鼻血,他强忍着心里的冲动说:“想要我不去告,那也容易,你要老老实实的听话!”

四娘这才敢抬起头来,一看易土生,登时惊叫道:“你——是个和尚——”

易土生没听到她的说话,只把双目死死的盯住眼前的景,只见这位四夫人长的颇为标志,完全符合中国古代美女的所有标准,柳眉杏眼,云鬓有光,樱桃小口,乌如云,此时她满面羞红,怯生生的跪着,当真是有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无限的魅力。

咽了一口唾沫,易土生冷冷的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四娘愣了一下,旋即道:“这里是大明辅叶向高的府邸,我是叶大人的小妾曲敏。和尚——不,大师,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明辅叶向高!”易土生愕然道:“开什么玩笑,你可不要耍hua样!”

“大师,妾身的性命都在你的手心里,哪里还敢跟你扯谎呢!”

“这么说,这里是大明朝?”

曲敏突然瞪大了眼睛,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从后金来的对不对?”

易土生当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后金’是怎么回事儿,那是清朝的前期国号。

易土生感到脑中一阵眩晕,勉强的扶着一张紫檀木圆桌站稳了,颤声问:“今年是那一年?”曲敏不计思索的说:“天启五年!”

“天启五年!”易土生觉得大脑一阵抽筋,心想,天启这个年号是明熹宗使用的,明熹宗也就是著名的木工皇帝,难道这是——魏宗贤的时代!!老天,你开什么玩笑,竟然把我送到了这个遍地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和厂卫的时代来了!

“大师,你怎么了,用不用妾身给你倒杯茶来!”

“慢着!”易土生突然阴笑道:“你给我跪好了,不许动,谁告诉你老子是和尚来的!”曲敏吓得差点哭出声来,“大师,你没有头,难道还不是——还不是和尚吗?”易土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寸头。明朝人尊崇儒教,信奉‘身体肤受之父母’是从不理的,短头的当然就是和尚了!

看着曲敏颤抖的娇躯,易土生在也耐不住冲动了,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鬼地方,他满心的不痛快,急于要找个地方泄。

易土生道:“你想不想活命!”

曲敏膝行向前,拉着他的裤子说:“求大师开恩,求大师开恩,饶过妾身这一次吧!”易土生右手中指托起她光滑的脸盘子,嘿嘿笑道:“想活命,就要顺从我,站起来。”说着话,手就不老实了起来。

曲敏也是个风流种子,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嘤咛了一声,站起身来,媚眼如丝的看着易土生,娇滴滴地说:“原来——是个吟僧!”

易土生长的英俊潇洒体态威猛是标准的男子汉,一身阳刚之气,足令所有女人心动,比刚才的胖子强了百倍,曲敏一下子被他那富有挑逗和暗示性的眸子吸引住了,忍不住张开红了上去——

叶向高这时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曲敏大概也是久旱逢甘霖,好久没有体会这种愉悦身心的真爱,竟然和体能雄厚的易土生纠缠到天亮才罢休。

“大师——大师——你快醒来——你该走了,不然会被丫鬟和家丁现的!”曲敏嗲声嗲气的说。

整整的一个晚上,易土生都在拒绝去想这个问题,走,走去哪里,在大明朝他算得上举目无亲了,除了这张床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挥热量!!

易土生道:“你舍得我走吗?”

曲敏叹了口气说:“妾身是真的不舍得让你走,你带给人家的欢愉是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可是,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呀!”

易土生道:“我从后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银子,可是半路上被小偷偷了,现在可说是身无分文,你让我走去哪里!”

曲敏在他额头ěn了一下,恋恋不舍地说:“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你先拿去,记得日后达了,不要忘了我!”

易土生心里一阵感动,把她整个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的说:“我还不想走,还没有和你相好够呢!”

曲敏情意无限的看着他幽幽的说:“那也好,我也不够,你就躲在我这里两天,让我一尝所愿,就死了也不冤枉了。大后天妾身会去城内的灵光寺还原,顺便把你一起带出府门去,你可以化装成一名小厮,这样也免得被人抓住了,你我性命不保!”

易土生担心的说:“叶辅不会到你房间里来过夜吗!”

曲敏冷笑道:“老东西只顾得保国安民那里有时间关心别的事,每天我都是独守空房的,你放心好了。”

易土生心想,原来是个深闺怨fù,难怪这么容易上手。

过了一会儿,曲敏披上衣服起来给下人传话:“小桃,本夫人今日身子不爽利,需要休息,就不到堂前用饭了,你差人把三餐送到房里来,啊,多几个菜——”

小桃心里暗自讥笑,一定是昨夜与公子乱来,弄伤了身子了,答应了一声,扭头走了。曲敏迫不及待的爬上;   整整的一天除了吃饭之外,两人就没有停止过,差点把个床铺摇散。真可谓胆大包天了,幸亏府内的人都以为四夫人在卧床养病,才没有引起怀疑,这也是曲敏聪明的地方了。

曲敏病了两天,第三天病好的时候,变的红光满面,精神焕,像换了个人似地,这都是易土生浇灌的成果。曲敏早早的起来,到府内去安排上香还愿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易土生还躲在榻内,没穿衣服。

“冤家,快快起来,要动身去庙里了!”

易土生眷恋的拉着她柔弱的胳膊说:“你我日后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是不是再——”曲敏悲戚的说:“我何尝不想,只是时间不等人,你快点准备,我拿了一套小厮的衣服给你,赶快穿上,半个时辰后启程。”

第三章初露锋芒

跟着进香的队伍来到叶府之外,才现叶府的伟大。

叶府位于大明京城顺天府(北京)主大街的正中,门口蹲着两个威武的巨型石狮,三间兽头大门,正门之上有一朱漆金字匾额,匾额上大书“敕造内阁大学士叶府!”九个大字。牌匾之下,站着一队顶盔贯甲绰枪佩刀的军士,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走过叶府的所有行人。整座院落方圆大约十几亩,亭、台、楼、榭应有尽有,富丽堂皇堪比皇宫!

曲敏上了一顶绿尼大轿,立即就有两三个婆子,四五个丫鬟,十七八个小厮步行跟了上去,轿夫抬着曲敏一颠一颠的直奔位于城郊的灵光寺而去。易土生自然也跟随在其中。

顺天府自金代以来,作为政权的都已经有将近三百年的历史,早已经成为全国最为富庶、人口最为密集的大都市。

这座大都市共有南北十二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外城规划为几十个坊。

其中贯穿外城南北的主大街被称为狮子大街,是所有街道中最壮丽的一条。

走在这条贯穿顺天府的南北主轴上,易土生心中颇有感慨,想到自己好端端的来到这四百多年前的时代,感觉就像是宇航员mí失在外星一样,难受的要死。要不是轿子里的那个欲石般光滑的身体还可以时时慰藉自己,他早就买块豆腐撞死了。

走在上香的队伍中,易土生不住的对这个新世界侧目而视。

整条大街宽阔达四十丈,全部用大块白石砌成,不但气魄宏伟而且一尘不染,份外干净,脚步踏在上面,你会感到胸怀无比舒畅,并且为自己是一个中华人而感到自豪。为了防止积水,城内主大街两旁设排水沟,宽若小川,在路口水沟交汇处,均铺架石桥。大路两旁绿树成荫、道中央车水马龙,行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比之现?的北京有过之而无不及。

狮子大街两旁无论商铺民居,均是规模宽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拥有天井厢房。坊巷内的居民则为瓦顶白墙,单层构筑而成的街巷的联排。宅门多做装饰讲究的瓦木门口,高墙深院,巷道深长,整洁瑰丽。

富户人家的宅院固然是极尽奢华巍峨耸立,两旁做生意的店铺、饭店、甚至青楼妓寨也是雕饰精美,斗拱出檐。

整体给人以一种气势磅礴的天朝大国的气势,真是一条光明大道。

除了这些之外,易土生还注意观察了路上来往的俊男靓女们,他惊奇的现,原来古代的美人并不比现代差,穿的衣服虽然累赘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就是脱的时候可能不如拉锁来的度。

她们皮肤细腻,身材婀娜,面目姣好,挽起髻之后,就有一种成熟别致的风韵扑面而来,让你情难自控,心跳不已。

这里的有钱男人就像周星驰饰演的江南四大才子一个摸样,穿着精美的丝绸长袍,手摇折扇,走四方步,表情做作,略显浮夸,见面的时候总要拱手问安,说很多的废话。

一般的贫民百姓如易土生扮演的这名小厮,穿的是又厚又重的土布衣衫,系着土布衣带,留着长,拖拖拉拉,行动不便。不过还好,一个个的还算干净,毕竟是天子脚下,不同凡响。

轿子到达城南的永定门外后,突然被一群气势汹汹的锦衣大汉拦住了。

令易土生纳闷的是,这些人即没有穿画着各种小动物图案的明朝官府,也不是顶盔贯甲的战士,看他们跋扈的德行倒像是剪径打劫的强盗,不知为何如此嚣张?!

“停轿,停轿,你们是什么人,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出城门,难道不知道今日城内出了刺客?”两三个大汉拔出刀剑,****一样咆哮着冲了上来。

走在前面丫鬟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娇叱道:     ??放肆,你们吃了豹子胆了,连叶辅的轿子也不认得!”

大汉中有一个独眼龙,狞笑道:“咱们奉了魏公公的严令在此捉拿朝廷钦犯,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就算是叶辅来了,也要下轿检查!”

小丫鬟仗着叶向高的威风黛眉微蹙,拒不让路。

一群大汉用明晃晃的大刀把两个小丫鬟bī到了墙角,独眼龙冷笑着走过来,打算掀起绿尼大轿的轿帘。

刚刚伸出手去的独眼龙,突然像是被一辆迎面驶来的列车撞中,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边易土生正弯腰掸着长袍上的泥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方才那一脚根本就不是他踢的。

“反了!”独眼龙翻了个身子从地上跳起来,喘息着骂道:“这帮人造反了,统统抓回北镇抚司问罪!上!”

五六个大汉奔着轿子冲过来,易土生闪身挡住轿门,快无比的以擒拿手法捉住了一名大汉的手腕,微微用力,大汉长刀脱手,跟着一个势大力沉的左勾拳,打在另一名锦衣卫的下巴上,清脆的骨裂声清晰传来。两命锦衣卫从左右包抄而来,易土生骤然转身,轻啸一声,身体高高跃起,腾空漂亮的飞踹踢在左侧锦衣卫的颈部,随着一声闷哼,左边的锦衣卫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白沫。

这一招是中国的谭腿功夫,以易土生目前的修为,完全可以一腿致命,但他不敢冒失,所以只用了七分力道。右边的锦衣卫,刚举起刀来要砍,被他一脚踢在手腕处,腕骨登时粉碎,刀子甩出去,正好被易土生右手一抄,将腰刀抄在手中,架在那大汉的脖子上,喊道:“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宰了他!”易土生眼中射出冷厉的光芒,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开玩笑的。

大汉的脖子上已经刮出了一道深深地血槽,热呼呼粘糊糊的鲜血哗哗的流出来。

易土生的目中寒芒闪耀,如钢刀出鞘,迫人以极。

三四十名大汉居然一下子被他的威势震住了,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半步。

“住手,不可造次!”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大汉闻声同时转过头去,有人喊道:“是田吉大人!”

独眼龙屁颠屁颠的迎着来人跑过去,喊道:“千户大人,有人胆敢公然阻挠锦衣卫办案,想要造反!”

田吉身穿绯红色飞鱼服,腰佩一把细窄而长的绣刀,胯下一匹雄赳赳,霸气十足的枣红色门床古战马,汹汹而来。

此人身材高挑,紫红色的四方脸上,长了一副又黑又粗的扫帚眉,和两只笑意盈盈的大眼睛,眉宇之间,透出一丝沉着,一丝机敏和狠辣!

一见叶府的轿子田吉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脸色骤的一沉,照着独眼龙的脸颊就是两个大嘴巴,破口大骂,“hún账东西,叶辅的轿子你不认得吗?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不给我滚蛋!”

独眼龙一下子被打傻了,吃吃的说:“真的是——叶辅的轿子——小的以为——”田吉骂道:“你以为个屁,赶快过去赔罪!”

田吉揪着独眼龙的脖领子到了轿前,一眼瞥见易土生。

两人的目光如战刀交错般在空中遭遇。

田吉心中大震,暗道,这那里是个小厮的目光,简直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此人绝不简单。

“这位壮士,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请你放了我的手下!”

易土生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作为一个特工,他先是个冷静的杀手,所以他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杀招,像离弦之剑般绝无回旋余地,刚才被他抓住的锦衣卫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嘴角牵动,1ù出个阴冷的笑容,易土生一脚把锦衣卫踢了出去。

田吉一伸手就抓住了锦衣卫的膀子,锦衣卫大概失血过多,身体一软,昏死过去。

田吉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轿子里坐的可是叶辅本人吗?”

“是田吉大人吗?可还认得妾身!”轿帘轻轻一挑,1ù出一张足以令人窒息的美人面孔来。

田吉登时一愣,结巴道:“原——原来是——四夫人——”

“正是!田大人是否给妾身个面子,这个小厮也是护主心切,就不必责罚了罢,你的手下也确实过分了一些!”曲敏冲着田吉抿嘴一笑,抛个媚眼,立即把田吉的魂魄勾去了。田吉压低声音说:“居然是你——”

“嗯,你过来——”曲敏轻轻冲他招了招手。田吉面1ù喜色,趋身上前几步,俯身过去。

易土生见两人轻声嘀咕了几句,田吉连连点头,快的在曲敏的手心里捏了一下,直起身子来,冲着锦衣卫说:“四夫人宽宏大量看在本官面上不追究你们的冲撞之罪,赶快放行。”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城门处,驱散了正在排队出城的平民,给进香队伍开辟出一条道路。

易土生心知肚明,田吉和曲敏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又是一对姘头,看来叶向高的绿帽子还真是没少带。

轿帘重新放下来,一大群人跟着一颠一颠的轿子出城去了。

经过田吉身旁的时候,田吉忽然说道:“兄台做个小厮太屈才了!”

易土生知道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连忙说:“在下不是普通的小厮,而是叶府的护院家丁!”田吉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队伍到了灵光寺门前,众和尚早已经在门前恭候了,曲敏派丫鬟婆子先进去安置了一番,然后才进去上香。

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从寺庙中传出来,易土生听了就浑身脑袋疼,真想一走了之。

灵光寺是一座巍峨隆重的巨寺,主建筑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四门的中轴线上,以大雄宝殿为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大雄宝殿门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金身塑像,骑在金mao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菩萨座前,香火鼎盛,篆烟袅袅。显然刚才还有许多香客,大约是因为辅大人的家眷要来上香,都给赶走了。

身穿红衣袈裟的几十名和尚和上百名小沙弥全都在白石广场上诵经,只有方丈一个人在大殿中伺候!此举足以显示出叶向高在大明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了!

上香完毕,庙里的和尚安排了一间厢房供其休息。厢房附近的和尚都被赶了出去,主要是怕出现什么风流韵事。岂不知叶向高的绿帽子已经不少了。

趁着曲敏上厕所的空当,易土生把她拉近了一间空着的禅房里。曲敏吓得脸都白了:“贼胆真大,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易土生揽着她的纤腰,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妖yan的女人无限的眷恋,冷笑道:“刚才我救了你,你将如何报答我!”

曲敏用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娇笑道:“是你救了我,还是我救了你,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易土生狠狠的盯着她的胸口,说道:“直说吧,你是不是和那位田大人结过**之欢?”曲敏被他吓得尖叫,抚着酥胸,俏脸被刺jī的yan红,扫视了一下门外,在易土生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你别瞎说,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给座金山都不换的——”

易土生在她的盛臀上狠狠的拍了一把:“还敢狡辩,实话实说,我好还是他好!”

曲敏紧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旁道:“你——最好!”

易土生搂着她不住的摩挲,搞的曲敏也有些动了情,呼吸逐渐粗重。“那田吉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他不把叶辅放在眼里吗?”

曲敏喘息着说:“你不知道,这个田吉她是魏公公的心腹‘五虎’之一,平时最得魏公公信任,就算是叶向高那个老东西也要让他三分,虽然叶向高是名义上的百官之——其实——其实妾身也是迫于他的势力才会跟他有染,我心里真心爱的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易土生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他不觉得曲敏这话是在哄她,凭借着自己的级体能、潇洒的外形和一身强横的肌腿还有甜言蜜语的功夫,有那个女人能不对他动心呢!

易土生把曲敏弄得钗散乱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钟响。

正是‘晨钟暮鼓唤醒世间痴男怨女’这一下倒是把曲敏惊醒了,急忙把易土生推开了,跺着脚说:“被你害死了,会被现的,老东西可不是好惹的,你就等着死吧!”轻轻的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

易土生心里充满了偷心的甜蜜。

整了整衣冠,曲敏先走出了禅房。易土生等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走出去。

整个进香还愿的仪式完毕之后,已经日落西山了,西面一片火烧云如一片绚丽绽放梨hua般笼罩着整个京城。

镰刀似的下弦月,挂在西边天上。

昏黄的光,映照在曲敏的粉面桃腮上显得她更加妩媚动人。曲敏却显得很是伤感,眼神中隐隐的有泪光,因为他就要和易土生分手了。

轿子来到城门边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曲敏突然喊:“停轿!”

婆子隔着轿帘问出了什么事儿,曲敏说:“让大家休息一下!”然后说要透透气,就带着两个丫鬟和易土生走到了树林里。

两个丫鬟都是心腹,被曲敏支开后,急忙拿出一方欲佩和一叠银票塞给易土生,两眼一红,倒在他怀中,凄然道:“希望今生有缘还能再相见!”

易土生心里却在想,以后该怎么生活呢!

见他没说话,曲敏竟然痛哭起来。易土生心想,这水性杨hua的女人莫非对我动了真情?只得好言安抚了一番,洒泪而别。

再次经过城门的时候,那些小厮丫鬟都怕了,不敢在前面带路,易土生自告奋勇,阔步向前,大摇大摆的走到城门处。

田吉和独眼龙果然还在当值,大概是因为要抓刺客,所以在加班吧!不然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出现在妓寨或酒楼里了。

“停轿!”不识时务的独眼龙又傻乎乎的跑了出来扯着破锣嗓子喊。

拦住了轿子。

易土生觉得好笑,厉声道:“独眼龙,你是不是挨揍还没有挨够啊!”

田吉急忙上来拱手:“兄台不要误会,这是我的意思!”

易土生皱眉道:“你明明知道这是叶辅的轿子还要阻拦,是何道理?!”

田吉摆手笑道:“兄台你误会了,下官只是想和兄台你聊上几句而已。”易土生冷冷地说:“在下一个低贱的小厮和大人有什么好谈的呢?”田吉正色道:“兄台言重了,当今东厂厂工魏宗贤魏公公求贤若渴,新近招聘锦衣卫、厂卫上千名,下官见兄台身手矫健、出手不凡,当一名护院家丁未免太过屈才,如果兄台有意,在下愿意举荐兄台进北镇抚司任职,不知兄台可否愿意。”

没想到田吉会冒出这么一番话来,易土生惊喜万分,自己正不知道下一步到哪里找饭辙,工作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见易土生犹豫了一下,田吉立即说:“若兄台有意,在下立即就任命兄台担任‘领班’一职,锦衣卫领班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每月也有薪俸五两,你做一年的小厮不过纹银十两,可否考虑一下!”

易土生眼珠一转,笑道:“既然田大人盛意拳拳,在下再要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恭敬不如从命,等今晚在下和管家辞行之后,明日便去北镇抚司上任!”

田吉喜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四章如此杀人

当了不到一个月锦衣卫,易土生亲眼见证了大明皇权统治的黑暗和没落,同时也对自己的工作大呼过瘾。

这个行当真可以说得上是大明朝最霸道最轻松的职业了。

基本上锦衣卫每天的工作就是穿着锦衣华服招摇过市欺男霸女而已,易土生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接到什么正经的任务,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带人收集情报,和在情报局的时候工作性质差不多。

锦衣卫的工作时间和现代的白领阶层相去不远,上午八点也就是卯时当值午后申时也就是六点钟下班,每天工作**个小时。

这些锦衣卫每天下班之后,便三五一群的下酒楼找妓院来消磨时间。

普通的锦衣卫每个月也就三四两纹银,根本无法享受这样奢侈的生活,不过这些人全都是挂牌的流氓皆比土匪还要蛮横,很多时候,吃饱了喝足了,一抹嘴喊一声“记账!”也就扬长而去了。

易土生一开始对这种做法颇为不好意思,但十几天下来也逐渐习惯了,也学会了喊“记账”了。说是记账可从来也没看到过谁敢来要账,跟没见谁主动还账。老板们虽恨在心头,脸上却对他们表现出最谦卑的笑容。

谁敢招惹这些血腥暴戾的杀人机器呀!

不但如此,这些锦衣卫还生财有道,在城门站岗巡哨的时候,过路的行人如果不想找麻烦,都要交“买路钱”!一个月下来,光是这种提成,易土生也分到了七八两,比应得的薪俸还要多。像上次独眼龙说的城内现刺客,纯属胡说八道。

编造这种谣言,就是为了让大家乖乖的掏钱,不然锦衣卫用手一指,只需说一句:“这是刺客!”那么此人就算倾家dan床产恐怕也无法从锦衣诏狱里爬出来了。

除了这些之外,易土生还深切的体会到了,封建社会中人和人的不平等。那些高官富商一个个高头大马、趾高气昂、依红偎翠、妻妾成群,除了妻妾之外,有的官僚家里还备有歌姬几十,环féi燕瘦一应俱全,纸醉金mí、笙歌yan舞,好不快活。

反观贫苦百姓,一个个面有菜色、长吁短叹,甚至cha标卖卖儿卖女。说是‘朱门酒腿臭路有冻死骨!’真半点也不夸张!

钟鸣鼎食之家的官宦子弟和富甲一方的公子哥,除了拥有大批妻妾歌姬之外,还要经常到妓寨中去寻欢作乐。京城中最有名最奢华的两座妓寨,一名‘细腰阁’一名‘倾城坞’,里面的青楼女子,就算是个丫鬟也称得上国色天香,可是易土生却从没有踏足过。

锦衣卫虽然横,却不敢到这两个地方去捣乱,听说后台硬的很,而且里面高手如云,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护院,比锦衣卫还横!

别的锦衣卫或许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可是易土生却并不满意,越来越不满意!

每当看到那些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的高官富商从自己眼前不可一世的经过他都有一种冲上去把他们拉下马,然后暴揍一顿的冲动。

阮籍有一句话‘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在易土生的眼里,这些人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是比他在大明朝多hún了几天而已,只要假以时日,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要飞黄腾达。

既来之则安之,易土生也知道自己回不去现代了,但就算要生活在大明朝,他也不能生活在最底层。

这是个弱腿强食的时代,没有公理的时代、黑暗的时代,物欲横流的时代。有权就有一切,反之,你就会活的像只蚂蚁,每天辛勤工作还要时时提防不要被人踩死!

大地如蒸,热1an床袭人。

这一天,易土生又以锦衣卫领班的身份在永定门门口对出入的百姓进行盘查。所有的锦衣卫都喜欢做这个工作,这可是敲诈勒索的好机会,而且还可以趁机在毫无反抗之力的美人身上揩油,何乐而不为呢!

自从经过了上次的事件之后,独眼龙对易土生的为人身手非常的佩服,田吉也对易土生青睐有加,是以独眼龙虽然以‘掌班’的身份凌驾于易土生之上,但背地里却对易土生百般讨好,马是瞻。

偌大的城门口,三四千百姓排成两行接受检查,比武警边防站还要严厉!

城门内的阴凉处摆了一张深色的方桌,易土生和独眼龙正悠闲地品茗聊天。

独眼龙嘿嘿的笑道:“易老弟,哥哥对你的身手那可真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别的不说,咱们这票兄弟,那也是练过一两年功夫的,要不也不会吃上这碗饭,可是在你的手上居然不堪一击,依我看来,你前途无量啊,将来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易土生也是个热血之人,平常很讲义气,连忙调笑说:“你今晚请客,将来我当了指挥使,少不了你的!”

“没问题,今晚‘满福楼’我做东!”

摇了摇头,易土生砸着嘴道:“又是满福楼,吃腻了,哎,咱们去‘倾城坞’喝hua酒如何?我听说那里的——”

“哈哈!”独眼龙关长征笑道:“兄弟,你是不是听说倾城坞的‘黎子涵’姑娘,是天下第一歌姬,所以就想一亲芳泽,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易土生听他这么说,越的来了兴趣,两只胳膊趴在桌子上,凑近他说:“不光是黎子涵,我还听说‘细腰阁’的‘钟雏燕’也是天下绝色,有倾国之貌,最为难得的是,这两人全都是才女,笙管丝弦、水墨丹青、诗词歌舞样样精通,实在是坊间的奇女子!”

独眼龙见易土生一脸的向往,拍了拍他的手背,叹息一声,咧着嘴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两位美人虽然像你说的人间少有,可是,她们从不轻易见客,就算是王公子弟、天潢贵胄、当朝一品想要和二人会上一面,没有个万把两银子也休想办得到。而且,她们都是‘清倌’只陪酒弹琴,却不让你一指加身,咱们这样的人,谁舍得hua万两白银去与会这种1ù水姻缘。”

易土生动容道:“清官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都有官位不成!”独眼龙大笑道:“原来兄弟你是个‘空子’,‘清倌’不是‘清官’,清倌指的是妓寨里的处子。这方面的知识,你要多向刘三哥请教,他可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哩!”

刘三哥是独眼龙手下的另一位领班。

独眼龙接着说:“刘三哥昨天才从‘依红偎翠阁’出来,还品尝了阁内的‘群仙浴!”你可以招他过来问问!”

易土生眼神放光的说:“何谓群仙浴!”

独眼龙眯着眼睛,坏笑道:“一方浴池里挤满了精赤的美貌女子,她们在水中嬉戏,你可以在岸边观赏无边色,也可以亲自下水去感受一下光滑雪肤,这就叫‘群仙浴’了,想不想要?!”

咽了口唾沫,易土生心想,古代的男人真的比现代人幸福多了。独眼龙的这番话更坚定了他要在这个时代做个人上人的决心。

不惜一切代价,任何手段,也要上位!

刘三哥带着一队锦衣卫,对每个出城的人做搜身检查。

这时有母女两个走了过来,她们撑着黄色的油布雨伞,在强烈刺眼的阳光下像开放的黄牡丹,亮闪闪一片。

母亲长的很标致,薄薄的红红的,白白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玲珑浮凸的身体。她始终低着头看着她的女儿,似乎是羞于见人,左手提了一个竹子编的篮子。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呀!”刘三哥立即走过去,粗暴的说,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在母亲身上咕噜噜打转。

刘三哥一只手友好的抚摸起小女孩的头,另一只手却在母亲身上又摸又捏,手臂像一条蛇围着她的胸脯和盛臀打转。

母亲脸红红的吓得一个劲后退,却又不敢叫出声,楚楚可怜的样子。

易土生的目光立即被这突然出现的少fù所吸引了,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即大踏步的走过去说:“刘三哥,这女人是否有问题,让小弟来帮你搜搜!”

刘三哥那会不知道他心里的坏水,笑道:“有劳,有劳,她们的确很可疑,你可要搜仔细了!”

抓住可怜母亲颤抖的手臂,易土生把她拉到一边,大声说:“转过身去,两腿分开,双手抱头,快!”

刘三哥笑道:“这是做什么?”易土生正色道:“我怀疑她身上藏有利器,这样才好搜身!”

在两个卑鄙无耻的男子的吟笑声中,娇柔的少fù没有法子,只好按照易土生的话去做。

易土生毫不客气,按照现代警察的搜身方式,先搜四肢,然后是腰部胸部,摸了个遍。隔着衣服也感觉到了她的弹性和细滑,心里美滋滋的。

母亲一开始小声饮泣,后来就抱着女儿放声大哭起来。

易土生玩够了正要放她们走,突然……

城外官道上驰骋着一辆马车,前面轻骑开道。车辚马啸、挟风扬尘,煞是急骤。来到永定门,开道的骑兵亮出腰牌,大呼一声:“大学士孙承宗,急牍呈报皇上!”不等守卡的锦衣卫反应过来,马车裹挟轻尘呼啸而过。

“一定是辽东的八百里加急,不能让他们闯关,拦下来!”

百十余名锦衣卫哗啦一下挡住了马头,周围的兵士弯弓搭箭准备射杀,纷纷喝到:“下马,快快下马!”

开道的骑兵,猛地勒住马头,战马稀溜溜一声暴叫,前蹄腾空而起,马上骑士勃然变色,怒道:“你们疯了吗?这可是辽东经略的八百里加急战报,你等怎敢阻拦!”

独眼龙冷笑着冲了上去,大声道:“对不住了,骑兵兄弟,最近有刺客在宫内宫外大肆捣乱,我等奉了东厂督公之命,在此严加盘查,任何人也休想过去。”

骑兵厉声道:“耽误了军情只怕连魏宗贤也吃罪不起!”独眼龙闻言大怒:“你吃了豹子胆了,敢侮辱督公,给我射下来!”

这帮锦衣卫果然大胆,独眼龙一声令下,居然万箭齐,把骑兵射成了蜂窝。后面的轿子里下来一位文官,见到此情,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昏厥。独眼龙一挥手:“把这些奸细都给我绑了,逮入诏狱,听候督公落。”

此时的易土生在锦衣卫中大小也算个头目,独眼龙则是掌班,比易土生高了一级,所以易土生还要受他辖制。

见此情景,易土生非常纳闷,独眼龙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掌班,竟然敢阻挡朝廷的八百里加急战报?!凭直觉他感到此事一定不简单。

独眼龙抢上一步,从文官的衣襟里拿出一封火漆蜡封的公文,对易土生说:“快去,立刻呈送督公!”

易土生疑huo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可是紧急军情啊……”独眼龙喊道:“别管这么多,照做就是了,万事有督公担待!”

易土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独眼龙早就奉了命令,在这里截获边报。

拿过边报,易土生扯过门边一匹战马,翻身而上,那马儿被他强大的爆力一扯,登时四蹄乱蹬,箭一般窜了出去。

方出十丈,经过树下,突然一股凌厉的寒气从上至下,袭击而来,易土生的脑袋就像被冰水浇了一样,头皮炸了起来。易土生从小接受训练,身手何等敏捷,不等寒气及体,翻身跳下马背,战马出一声凄厉长啸,仰天咆哮,马身直立,推金山倒柱子般跪倒在地上,后背之上鲜血狂飙,射出一米多高,转瞬死了。

刚才被易土生和刘三哥非礼的少fù,此时手持软剑,睚眦欲裂的站在易土生三步之外,厉声道:“把边报交给我,不然,我要你的命!”

“有刺客,杀呀!”

锦衣卫也是一群见了血就眼红的主,怎能容许一个女子在眼皮底下逞威,当即独眼龙带人杀了上来,易土生也抽出腰刀随众人扑了上去。

事实出乎众人意料,易土生只觉眼前一hua,一时间剑光暴起、剑气大盛,残肢断臂飞上半空,五六十名锦衣卫像被饿狼屠杀的山羊一样四处逃窜,城门口到处是热乎乎的鲜血。刘三哥最惨,那女子为了报复他刚才的举动,一剑就砍断了他的脑袋,令人奇怪的是,直到他跌倒在地上,脑袋才从脖子上滚下来。

一剑下去,人头犹在,这是何等可怕的剑法。

接着少fù手中宝剑,出‘锵’一声脆响,一道惨白色的剑光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形,随即一名锦衣卫的血淋淋的人头平滑地飞出,在城门口的泥地上辘辘地连续翻滚了十几转才停下来。那缺了头的躯体,像砍倒的树桩子,沉重地栽倒在地,脖颈上的皮肤突然间一缩,殷红色的血水“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易土生也杀过不少人,曾经也自诩冷血,但却从没有见过这样杀人的。

他虽然逃过一死,但前胸后背也平添了几个窟窿,鲜血汩汩的往外流,要不是这么多年来的艰苦磨练,只怕早就死在剑气之下了。

饶是如此,易土生也已经吓得不会呼吸了,这种剑尖上可以冒出冷气的武功,他只在小说里偶尔见到过,没想到大明朝真有这样的奇女子,今次只怕性命休矣!!

砍菜切瓜一般,少fù把所有的锦衣卫或打死或打昏在地,只剩下一个易土生拿着边报满身是血的逃跑。

少fù轻轻一跃,几个起落之间,就挡在了他的前面,面如寒霜,冷笑道:“刚才搜身搜的过瘾吗?”

易土生笑道:“不算过瘾,有时间的话,最好脱了衣服在搜一遍!”

少fù气的浑身颤抖、俏脸通红、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抖动着剑尖恶狠狠地说:“我数到三,把边报交给我,不然……”

“不然就杀了我对不对?”易土生笑道:“交出来也是死,不交也是死,你不要hua言巧语了,动手吧,你只能从尸体上取走边报!”

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少fù脸上莫名的一红,这一生还没见过如此刚强的男子哩!而且他的笑容是那么具有挑逗姓,那么耐人寻味,回想起刚才搜身的情景,忍不住心如鹿撞,脸颊烧!

就在她一愣之间,易土生翻身滚了出去,大喊道:“看,暗器!”

少fù本能的用剑去挡,只听“当”一声脆响,宝剑应声而断,一枚子弹穿透了她的护身罡气在她的肩窝上打出个透明窟窿,宝剑应声而落,少fù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推的后退三步,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易土生:“你……什么暗器……”

用枪遥指她的脑门,易土生摇头道:“独门暗器,说了你也不知道!现在,转过身去,双手抱头,两腿分开,不许动!”

少fù微微一愣,冷笑道:“你以为凭借暗器就能留住我,休想,后会有期。”手中忽然洒出一片白雾,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无踪了。

第五章魏宗贤

肃穆的东厂行苑之内,魏宗贤高坐太师椅,气宇轩昂地俯视着十四个千户统领。

这十四个人是东厂的核心力量,全都是北镇抚司精挑细选的杀手精英。一队队锦衣卫精锐,衣甲鲜明,分为两排横刀立在阆苑之内,脸上的表情庄严肃穆,一丝不苟。这些人号称‘缇骑’。他们精通技击腿搏,易容化装,飞檐走壁,翻墙入室,行刺暗杀等术。

缇骑的活动就好像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他们到处窥测官民们的思想言行,只要怀疑谁对皇帝的统治不利,不需证据,直接就能压入诏狱,拷打致死!

易土生单膝跪倒在阶前,胸前背后的五六处剑伤正涔涔的流出血来。

握着带血的边报,魏宗贤冷厉的说:“所有的人都死了吗?”易土生朗声道:“只有关领班保住了半条性命,现在还在急救中!”

魏宗贤以他特有的沙哑尖细的声音,阴笑着说:“你怎么就没死呢?”易土生低着头,以豪迈的语调振声道:“启禀督公,刺客中了属下的独门暗器‘九天十地追魂钉’负伤逃走,所以属下还活着!”

魏宗贤眯缝着眼睛,用绣着红牡丹的手绢擦了擦嘴,冷笑道:“九天十地追魂钉,好大的名头,本座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

易土生早已成竹在胸,缓缓的说:“此物乃是属下祖传宝物,从未在江湖上1ù过面,所以督公不曾听说!”

点了点头,魏宗贤薄薄的嘴牵引出满意的微笑,说:“看来,你的武功还蛮高明的!”易土生大声道:“启禀督公,还过得去!”

“好一句还过得去,本座问你,你可知道你交给本座的是什么东西?”

易土生道:“不知道,但属下知道督公想要这个东西,所以,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东西拿给督公!”

魏宗贤冷哼道:“你没有拆阅过吗?”

易土生的头俯的更低,诚惶诚恐的说:“属下自知身份卑微,怎敢拆阅督公的密信,请督公明鉴!”

“好!”魏宗贤扶着太师椅的扶手站了起来,指着易土生说:“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看你一表人才,不像是池中之物,这样吧,从今天起,你调任北镇抚司诏狱,担任领班一职。”田吉急忙从阶下闪出来说:“公公英明,此人的确是个人才!”魏宗贤嗯了一声说:“由你保荐,本座就更加的放心了。”

“多谢督公!”易土生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微微的扬起脖子,当了一个月的锦衣卫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魏宗贤,易土生登时就被魏宗贤的英伟震住了,说实在话,他从没想过一个没有鸟的阴阳人会长的这么有风度。

魏宗贤身穿蟒袍,腰系欲带,漂亮修长,年过四十,眼睛微微蓝,皮肤近乎透明,嘴角永恒的带着一丝阴险又温柔的微笑,tǐn床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宽阔的肩膀,使人感觉到他像崇山般不容易被击倒。假如不是他胯下少了个鸟,此人必然是享尽天下yan福的命运,此刻却完全的1an床费了这份美貌。

美中不足的是,他毕竟是个太监,身上缺少阳刚之气,于挑逗女子方面有种后天的无法弥补的缺憾,他的这种缺憾,也就是易土生身上最多的东西。

魏宗贤微微的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转身走了。随之而去的还有易土生身上的千斤重压,这种压力似乎来自易土生的本心,又像是魏宗贤的眼神中所蕴含的,奇妙之极。

众人尽皆散去。田吉过来给易土生道贺:“易兄弟身手不凡,督公慧眼识金,真是可喜可贺呀!”易土生想不通为何田吉对他这么好,难道是因为曲敏的关系?连忙拱手说:“多亏田大人保荐!”

田吉拍着他肩膀纵声笑道:“我推荐你,也要你自己有本事才行,听说今天的刺客,轻功卓绝,内力不凡,你能把她击退保全密报实属不易!对了,以后莫要在称呼田大人了,太客套,叫我田兄最好!”

易土生心想,自己想要升官财,绝对少不了此人的帮忙,能和他拉上关系真是求之不得,受宠若惊地说:“田兄抬爱,在下敢不从命。”田吉笑了笑道:“我带你去诏狱熟悉下环境!”易土生深施一礼,jī动地说:“田兄对我恩重如山,易某日后若有出头之日,必定百倍奉还!”

田吉正色道:“我看你面相实在是后福无边,既然这么说了可不要反悔,你我自此以兄弟相称,互相照顾!”

易土生心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若还是一副奴才相,反而就让他瞧不起了,遂将虎躯一tǐn床,傲然道:“一言为定!”

两个人骑着两匹骏马,有说有笑,并羁而行,转眼来到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实际上就是锦衣卫的总指挥部,锦衣卫的席长官称作北镇抚司指挥使,本来和东厂是平起平坐的,可是魏宗贤当权之后,不但提督东厂而且掌管西厂、内行厂、北镇抚司,把京畿防务大权总揽一身,所以锦衣卫归东厂提督调度。

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魏宗贤的铁杆走狗崔呈秀刚刚调任兵部尚书,另一走狗田尔耕升任指挥使,最近正忙着招兵买马扩编势力,易土生也是借着这阵风当上了锦衣卫,不然田吉也不会好端端的推荐他。

魏宗贤的命令一下,堪比圣旨,田尔耕早就得到了消息。

田吉在镇抚司大堂和田尔耕打过招呼,直接带着易土生到锦衣卫诏狱中去。诏狱的意思,就是皇帝直接管理的监狱,此监狱凌驾于法律之上,不受六部九道节制,就连内阁也无权过问,大理寺、刑部更加干涉不得,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一入此狱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无法生还。

据田吉介绍,锦衣卫常用的刑具有18套,什么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等等都包括其内。其中有一项刑罚叫做“杖刑”,特务对于“杖刑”的执行非常有讲究,对一般的犯人行刑官只说“打着问”,意思是不必太重;要求打重一些的,就说“好生打着问”;要求狠狠打,不论死活的就说“好生着实打着问”。

一般来说,只要犯人被抓进来,18种刑具都要受过一遍。和锦衣卫有密切关系的一种刑法,叫“廷杖”,即殿廷上杖责进谏触怒或有过失的大臣,以提高皇帝的威权。洪武年间,公侯如朱亮祖(死有余辜),大僚如工部尚书薛祥等,都是受廷杖致死的。相对于杖刑、夹棍等刑罚,锦衣卫不常使用的几大酷刑可就令世人不寒而栗,在几大酷刑中,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刷洗:就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1ù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

油煎:类似于后来的铁烙铁。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不到片刻,将犯人烧焦。

灌毒药:锦衣卫灌一次毒药,然后喂一次解毒药,然后再灌另一种毒药,直到将犯人毒死,目的是使犯人尝遍了死的恐怖和痛苦,锦衣卫从旁观赏。

站重枷:明代的这一刑法却很特别,戴枷之人必须站立,不准座卧。枷的重量过常人体重,最重曾经做过3oo斤的大枷,给犯人戴上后几天就得活活累死。据明朝野史记载,厂卫杀人的酷刑还有剥皮、铲头会、钩肠等刑罚,据说,这些刑罚又要胜过以上所说的几种酷刑。

田吉毫无保留,把规矩禁忌和司职等一股脑的都说给易土生听。听的易土生脑袋胀,舌头麻,差点中风。这些酷刑不仅仅是闻所未闻简直有些骇人听闻,难怪二十一世纪人们常说:只要锦衣卫想让你开口,你就非开口不可。

看来后世给这些人冠以杀人机器的名号真是没冤枉他们。

同时,易土生还询问了一下,锦衣卫的组织情况,了解到:锦衣卫官员有指挥使一人,正三品,同知二人,从三品,佥事二人,四品,镇抚二人,五品,十四所千户十四人,正五品,此其下管理职尚有副千户(从五品)、百户(正六品)、试百户(从六品)、总旗(正七品)、小旗(从七品)等况。易土生的‘领班’职务,实际上还不入流,跟孙悟空的‘弼马温’有一拼。

通常锦衣卫在逮捕嫌犯之前,会给其“驾帖”作用相当于现代的逮捕证。

两人去的时候,正赶上有三五人分别受刑,诏狱之中鬼哭狼嚎。

这并不能说明易土生的运气差,而是每天都有人受刑,诏狱里面的冤魂自古至今没有十万也有五万了。易土生亲眼目睹了杖刑的可怕。

以前看古装片的时候,也看到过用木棍打人的屁股,看那些演员演的不疼不痒的,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今天才知道大错特错了。

比胳膊还粗一圈的枣木棍子,抡圆了打在屁股上,三五下之后,就是皮开腿绽鲜血淋漓,碎腿横飞,十几下之后,骨断筋折、鬼哭狼嚎、血流有声,普通人挨不到三十下也就翘了,假如被判打五十杖,其实和宣判你死刑差不多。不过,易土生觉得还是死刑比较幸福,一刀下去,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何苦受这等痛苦。

整个诏狱之中,阴风惨惨、血腥气十足,如十八层地狱一般。若不是易土生见惯了杀人流血的场面,只怕当然要昏厥过去。

见到易土生镇定如常,微笑自若,田吉忍不住挑着拇指赞叹道:“实不相瞒,哥哥我在锦衣卫hún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兄弟你这样的硬汉,大凡第一次到这处所的几乎都是脸色白面皮抽筋,没想到你竟然如无所觉,佩服,佩服。”

易土生索性也吹嘘两句,淡淡的说:“家父以前做过拿钱换命的买卖,小弟幼承家训,见怪不怪了。”

田吉眼中射出强光,喜道:“公公需要的正是这等人物,我果然没看错人。”易土生笑了笑,信步向chao湿的地狱中走去。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鲜血和哀嚎中的囚犯,比之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事儿,喊道:“易兄弟,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了,你自己转转!”易土生巴不得他早走,在他面前自己说话时刻都保持着小心,生怕1ù出了什么马脚,连忙转过身来,拱了拱手:“田兄有事请自便!”

田吉又客气了两句,转身走了,看他着急火燎的样子,易土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和曲敏去幽会了?难道叶向高大人又出差了不成?一个月没见到曲敏的面,想起她的酥胸娇躯心火就像热气球一样向上攀升。

有几个锦衣卫听说易土生是新来的小领导,又见他和田吉千户表现得甚是亲热,便过来让座敬茶,大拍马屁,易土生很是享受这种地主阶级的感觉,坐在椅子上连连点头,表示愿意接受手下的贿赂和吃请。

众手下登时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