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忆
微光夜视瞄准镜中的世界是暗绿色的，不管是树木，还是建筑，甚至那个哨
兵，都蒙上了一层蠕动的绿光，这使得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那个哨兵慢慢移动着，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一百米开外，一支临时加装了微
光夜视瞄准镜的中国制８５式微声冲锋枪已经对准了他。
瞄准镜的十字准星慢慢套住了哨兵的头部，横风０。３米/ 秒、方向东南、
距离幺洞洞、移动速度大约每秒１米······狙击手默默的估算着，枪口也随
着那哨兵的移动而移动。
枪并没有击发，狙击手反将瞄准镜从那哨兵身上移开了，默默的着附近
的树林、工事······狙击手得很慢，但一直没有停止，直到那块与四
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绿影进入了瞄准镜的视野，枪才突然停下。
「原来你在树上。」狙击手微微一喜，越南人确实是好学生，将中国军队惯
用的明暗哨也学了个十足，那个晃悠的哨兵不过是个诱饵，真正的哨兵隐伏在树
上，躲藏在茂密的树叶之中。
巡逻的哨兵没有想到，这块熟悉之极的草地会在他走过去之后突然裂开，一
条黑影如黑豹般扑出，一个熟练的锁喉擒拿将他拖倒在地，同时右手的匕首已经
割开了喉咙，将他的半声惨叫切断在喉咙里。
几乎在黑影扑出的同时，８５式微声冲锋枪发出一声微响，这个声音还没传
远，就已经湮没在夏日树林的虫鸣之中。而狙击手也分明看见，那个躲在树上的
潜伏哨眉心突然爆出一团绿色的血花。
耳机里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几条矫健的黑影从草地中跃起，似几只巨大的
黑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幕中。
狙击手默默的爬动到另一个狙击位上，将枪口对准了预定的警戒方向。
龙霞霍然从梦中惊醒，挺身坐起，这个动作将睡在她身边的男人也惊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向她细腰搭去，边嘟囔着，「怎么，还想要啊？」
龙霞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冷冷道：「睡你的，否则就拿了钱给我滚！」说
着一掀被子，就这么赤身裸体的下了床，走到落地窗边。
窗外是美丽的维多利亚湾，虽然已经是午夜２点，但夜幕下的香港依然灯火
辉煌，充分展示着不夜城的奇特魅力。
龙霞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小半杯，狂跳的心也终于逐渐平缓了下来。
她倚靠在窗边，脚下那辉煌的灯海在提醒着她，什么是和平。
是啊，那场战争，已经过去８年了。
８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事情，８年前，她还在越南人的战俘营里遭受着各
种折磨凌辱，而现在却站在香港五星级宾馆豪华房间的落地窗前喝着波尔多红酒；
８年前，她还是一名军人，中国「黑狼」侦察队的狙击手，而现在，她却是一个
职业杀手。
城市的夜光混合着清冷的月光照在落地窗前，也照在她那肌肉饱满，丰腴健
美的裸体上，似给她披上了一层薄纱。
那个夜晚，透过头顶树叶间隙洒下的月光也是那么清冷，透着一股子奇异的
冷酷味道。
ＡＫ- ４７沉闷而急促的吼声回荡在树林的每一个角落，中间夹杂着越语的
怒骂，黑暗中飞舞的手雷不时炸起一团团耀眼的火光。
更加耀眼的是山下那冲天的火光，越南人的这个秘密军火仓库显然存储了不
少弹药，这使得它现在成了一串大爆竹，不断发出隆隆巨响。
这些爆炸声显然让越南人更加愤怒，他们疯狂的向林中射击，投雷、。
「扑」的一声微响，又一个越南士兵的眉心爆开一团血花，栽倒在地。龙霞
冷静的收起微声冲锋枪，悄无声息的向黑暗中退去。
就在半个小时前，中国军队的「黑狼」侦察队成功炸毁了这座位于清化附近
的大型军火库，而作为侦察队的专职狙击手，龙霞现在的职责就是和其他一些战
友一起，阻击追兵，掩护主力的撤退。
与电影电视上描写的阻击战不同，对这些中国侦察兵来说，那种占领一个山
头，架起机枪猛扫的阻击战简直就等于送死，他们更加喜欢形成几个点，在黑暗
中用单发和短点射、手榴弹来袭击追兵，这种阻击方式虽然不一定能打死多少敌
人，但显然对追兵增添了无形的心理压力，每一个同伴倒下，都足够让越南人马
上卧倒在地，向黑暗中狂扫，而在与此同时，可怕的暗夜杀手们却早已经悄然离
去，在不可测的黑暗中继续等待着自己的对手。
龙霞无疑是暗夜杀手中的佼佼者，她手中那加装了微光瞄准镜的８５式微声
冲锋枪虽然有射程近，威力小的缺点，但是却没有枪声和枪口焰，追杀上来的越
南人恐惧的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伴会毫无征兆的突然间倒下，这种突如其来的死
亡接二连三发生后，恐惧终于战胜了复仇的欲望，他们的脚步放缓了。
「鬼枪」，这是后来他们对中国人这种狙击战术的称呼。
龙霞倚靠在一株大树后面，竭力放缓自己的呼吸，虽然在黑暗中她凭借准确
的射击和出色的战术动作占据了主动，但是也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必须尽快缓
过气来，才能继续和越南人周旋下去。
中国侦察兵的战术显然发挥了作用，越南人逐渐被他们吸引住，远远离开了
主力撤退的方向。龙霞知道，现在是该甩掉他们，到预定集合地点和侦察队主力
会合的时候了。
她在黑暗中检查好武器，判明了方向，迈出了脚步。
在以后的岁月里，她曾无数次想起那句名言：「人生的道路很漫长，但关键
的就是那么几步。」她也曾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迈出那一步，自
己以后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呢？
向那方向迈出的一步是她犯的第一个错误，她只感觉到脚下一软，接着又犯
了第二个错误，将另一条腿离开了地面，然后，全身就开始向下陷去。
那是一个沼泽。
完全来不及挣扎，她就已经陷到了齐腰深，最为致命的第三个错误发生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发出半声短促的呼救：「救命······。」
全身在继续下陷，烂泥逐渐漫过了胸口，她开始感到窒息，随着烂泥没过脖
子、下巴、鼻子······很快，她几乎全身都已经陷进了沼泽，只有两双手
还高高举着，胡乱抓舞。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由于缺氧，龙霞大脑已经陷入了迷糊状态，神智逐渐
丧失，直到她的手突然抓住了什么，接着一股大力将她向上拉去。
全身瘫软的龙霞倒在林间的地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她只是沉重的喘息
着，大脑里一片麻木，似乎听到一些对话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听不清在说什么，
但似乎是用越南语讲的。
越南语！
龙霞突然一个激灵，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几个瘦小枯干的人影正在眼前晃
动，虽然看上去还很模糊，但凭借多年的经验，她已经认出了那些人头上独特的
钢盔和手中的ＡＫ- ４７步枪，那是越南士兵！
她被俘虏了。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将龙霞从回忆中惊醒，她拿起听筒，电话线彼端传来的声
音让她有些吃惊，但她并没有显露出更多的吃惊神态，只是静静的听那人将话说
完，未了冷冷的回了一句：「好的，就按你说得办。」
她放下话筒，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回身走进了浴室。
泡在温暖的水中，全身的骨头都似乎要融化了，龙霞慢慢的抚摩着自己赤裸
的身体，从侦察兵到雇佣兵，到职业杀手，多年的枪林弹雨，她身上难免留下了
几处伤疤，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
温暖的池水让她感到放松，她阖上了眼睛，记忆的闸门再度打开。
一只有力的手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按入污臭的水缸中，水呛入她的
鼻子、嘴、耳朵，巨大的痛苦让她下意识的竭力挣扎起来。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将被这样活活淹死之际，那只手又将她拉出水面，这让
她立刻用力咳了起来，呛入鼻腔的水随着咳嗽从鼻子、嘴巴里喷出，犹带着血丝。
「你说不说！」一个粗壮的越南军人用生硬的汉语吼道，但换来的只是那女
人冷冷的蔑视目光。
于是，龙霞再度被浸入水中，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健壮多肉的肥臀也被掰
开，一个粗大的注射器将冰凉的液体灌入了她的肛门，鼻子呛水的刺激和小腹强
烈的涨痛让她如一条离水的鲤鱼般挣扎起来，动作的剧烈几乎让那些越南人抓不
住。
落入越南人手中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她几乎遭受过各种各样的酷
刑和凌辱，棍棒、皮鞭、辣椒水、浣肠、电刑·······至于强奸和凌辱，
那更是家常便饭。对于曾给自己造成过巨大伤亡和恐惧，但现在已经成为俘虏的
中国女侦察兵，越南人的刑讯中更多了报复的味道。除了几乎固定的审讯外，她
更几乎成了军妓性奴，每天都被拉进院子里，被捆绑成各种姿势，由轮流进来的
越南人在她那健美丰腴的身体上发泄着欲望，从阴道到肛门，以及嘴巴、乳沟，
她每天全身上下都会被喷满精液。
但她依然凭借坚强的意志挺了下来，牢牢守卫着军人的荣誉。
一根针管扎进了她的动脉，针筒里的液体被注射进了她的身体。那个戴眼镜
的越南军医狞笑着对她说：「我很佩服你的顽强，但是我们有的是时间和办法，
知道刚才我们给你注射的是什么吗？那东西叫空孕催乳剂，是我们从美国人那里
缴获的，当年那些美国鬼子曾用它来对付我们被俘的女同志，应该承认，这东西
确实很有效，它能刺激女人的性欲，让女人的乳房很快涨满乳汁，性欲勃发，成
为女子性淫狂，当年我们的不少女战士虽然可以挺过美国人其他的酷刑，但都败
给了它，你也不会例外的。」
他说得没有错，龙霞很快领略到了空孕催乳剂那可怕的威力，不到一个星期，
她原本就坚挺丰满的乳房变得涨大了一倍，如两个大甜瓜一样挂在胸前，乳头也
变成了紫葡萄，奶水不时从乳头中滴出。更让她难受的是如火焰般燃烧的性欲，
如那越南人所说，女人就算可以忍受任何痛苦，但依然无法对抗长时间的性欲折
磨，在性药的冲击下，她神智逐渐模糊，不断昏迷过去。
后来，她曾看过一本美国人写的叫《越战前后目击记》的书，在这本书里，
美国人描述了这种空孕催乳剂的可怕：将一个坚强的越共女干部变成了一个荡妇，
招供了她知道的一切。当龙霞看到这本书后，她不由感慨万千，美国人也许没有
想到，当年他们发明出来折磨越南女特工的宝贝一旦落入越南人手中，立刻成了
他们法宝，学得有模有样。
她和这种媚药对抗了一个星期，但终于也败下阵来。精神的堤坝一旦崩溃，
她也迅速的堕落了，在这之后的几个月里，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黑暗日子。在那
些日子里，她能记起来的只有不断的作爱和虐待，已经丧失尊严的她彻底沦为了
性奴，每天都被不同的男人蹂躏着，她甚至想，是不是最后自己的一生都将在这
座监狱里度过。
直到有一天，她被带到一个军官面前，但与以往不同，那个军官并没有侵犯
她，只是拿出一个文件夹，冷冷的道：「你自由了，你将作为第一批交换的战俘
被释放回国。」
自由？回国？头脑已经被性药和性欲麻木的龙霞好久才想起这两个词的含义，
她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无声的抽泣着。
她从浴缸中站起身，走到洗漱台前，望着镜子里那具美丽的裸体。３３岁的
身体成熟而富有魅力，岁月也没有在它上面留下多少痕迹。作为东方人中少见的
健美型美女，一米七五的身高让她显得高大健美，多年的艰苦锻炼使得她全身上
下没有多余的脂肪赘肉，线条流畅饱满的肌肉让她并不显得粗壮，反倒多了一种
奇特的魅力。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也很结实，一点也没有下垂，大腿结实圆润，
隐隐可以看到有力的肌肉。臀部盆骨宽大，肥硕浑圆，但多肉的臀部相当结实，
没有一点这个年纪女人已该出现的松弛。
「你就像东方的瓦尔基里女神，现代的亚马逊女战士。」几年前，那个曾在
南美洲森林里活跃了１５年的「猎杀者」国际雇佣兵团团长「狼」几乎每一次在
和她云雨后都会这样赞美她。
瓦尔基里，女武神？她凝望着镜子里那美丽而英气的容颜，嘴角浮现出一丝
苦笑，多年的铁血生涯，让她获得了这个外号，现在，她已经是亚洲１０大杀手
之一，请她开一枪的价格起码能买下两辆世界顶级跑车。甚至有人认为，她的身
手已经不在日本那个著名的「城市猎人「之下。
但这是我追求的生活吗？她问自己，开枪、射杀、离去，用烈酒麻醉自己，
用男妓或者妓女发泄性欲，每一天都等着杀人，或者被杀，枕着武器入眠，再被
噩梦惊醒，这就是我希望的生活吗？
她摇了摇头，想这些干什么？她又想，为什么不想？我已经是一个３３岁的
女人啊？
每一次的思考、挣扎，到这时候总会终止，她苦笑着向门外走去。
但当她的手搭在门把上时，动作却突然凝固了。